三少爷的剑_47(1 / 2)

王樵见到喻余青,心头仿佛一块大石落地,旁的都顾不上去想,开口出不了声也不算什么了。喻余青却见他张嘴却不出声,手腕被人扣着,一眼便看出来有人挟持,浑身一阵绷紧,因此也顾不上其他,立刻把剑横过了薄暮津的脖颈。他一路贴着薄暮津施展轻功,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一晃眼便上了六楼,他这一招“苏幕遮”,连薄暮津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他存在。若不是看到王樵受制于人,他甚至连行踪也不会被人发现;但他一见三少爷被人扣着,哪里容情细想,眼下唯有制住薄暮津,才能换得王樵,因此他才趁其收起内息、调整呼吸的档口,陡然发难。

薄暮津愣了一愣,抚掌笑道:“哎,贤弟你刚才这轻身捻步的功夫可好得很,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。想必其他人也没看出来,都当是我所以也未加阻拦。我猜是‘捕风捉影’中的一招了,可却又不像,怕是兄弟你用得比前人都好。”

喻余青心道这人果然是武学行家里手,听他赞自己,更是尤为美甚;这一套‘捕风捉影’原分为‘捕风手’和‘捉影步’上下两套,要求轻身功夫做到极致方能成效;他自个儿因为在轻功上最为趁手上头,琢磨来去只觉得祖宗留下来的这几式冗长繁琐,所以干脆自己给钻研删改,琢磨出来一套更好用的,又嫌捕风捉影的名号不大好听,躺在烟雨楼的姑娘腿上听曲儿的时候,就顺势给改成了词牌的名字。他改虽改了,却又没有慧眼的人懂得去看,也就自个念起来时讨个趣罢了。但谁想到薄暮津这样的武学痴才,对武功一事真可谓无所不知,就着他这一霎的功夫,甚至没有分神去看,就已经点破了。当下笑道:“薄师兄谬赞,小弟自己把这招改了改,更加轻便好用一些!”他全然不知修改祖宗传下来的功夫有多难,又有多犯忌讳,只觉得大厅之上一片抽气声,有人暗道:已经有一个自创剑法的殷舜言,这里居然还要来一个?祖宗的东西,是你们随随便便改得的么?

胖仲子却怒道:“你又犯病了!人家刀架在你脖子里,你还嘻嘻哈哈说什么招什么功夫?这里的崽子们我看是都要翻天了!”

薄暮津瞧着自己脖前的剑锋道:“但这一招就不怎么高明了。唉,子仲兄,你要我来做什么?又怎么捉着王贤弟?”

胖子道:“你哥哥被人算了,这小子邪门。我带他上楼去,你守着第六层,不然我怕有人要起事。哼,拼真功夫拼不过,却尽想着在歪门邪道上用功!”他眼望着堂中瘦怏怏的“病秧子”,“你若是用这些动心机的本事来练功,还会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么?区区六层楼罢了,又有什么上不去的?”

喻余青道:“这位爷,你放开我家少爷,他有话说。”

庞子仲看了一眼喻余青,他自己生的丑陋,因此最恨这类长得好、根骨好的人,当即便一口回道:“不行!这小子万万不能再开口了,谁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来。”这也倒是实情,他怕王樵继续说出凤文的事,那便要鸡犬不宁了;但他原先只是挟着他脉,喻余青不说还好,一说他便手上用劲,捏得王樵只觉得浑身一阵酸痛翻涌,斜眉崴眼,偏出不了声。“至于你,你以为你用柄剑架着这位薄大傻子,管用么?”

薄暮津听他叫自己傻子,也不恼气,也不否认,只是微笑道:“虽然不管用,但我也觉得子仲兄你挟着他不好,还是放开王老弟吧。他又没有武功,怎么能往楼上去?”

胖子道:“这事我待会和你细说。哼,你当我愿意了?我这是在救他。有人一出手就破了你哥哥的横练功夫,我不请他上去,还能怎么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