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内部装潢得十分有情调,有些怀旧风的天花板顶灯,墙壁上顶着许许多多的小东西,钟表、摩托车的金属标志、坏了一半的吉他……可吧台却十分有现代色彩,明明地板上铺着的是好像阿富汗风格花纹的地毯,但总让人感觉十分融洽。新与旧,现代与文化连接在一起。
他很快就发现了端木长歌,尽管室内人不少,但能从背影就让人看出懒散的也只有他一个人,何况他他穿着宽松的卫衣和薄棉裤,一幅居家的装束,跟酒吧里穿着或性感或妖娆或狂放或跳脱的人们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但他神情放松地半趴在桌子上,似乎他跟调酒师有过一些交情,看着他手里的调酒瓶好像一只带着金属银色的鸟在他周身飞舞。叶萧凌看了看自己的装束,有些自嘲自己好像也不是太符合酒吧的风格,不过他不是老白,从来没有一套为了酒吧准备的衣服,甚至除了在一些派对里不得不去之外,他根本对酒吧这种地方提不起兴趣。
在端木长歌的身旁的圆凳坐下,把双腿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只不过他没有半趴下,而是扭头看着端木长歌问道:“你不是说吃饭吗?”
端木长歌笑笑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道:“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阿富汗人,前些年在中国定居,不过他调酒倒是确实不错,你看,这个调酒师的动作,流畅吧,老板的儿子。”说道这里,他坏笑着凑近了叶萧凌的耳朵,轻声道,“不过他是个同性恋,喜欢你这种类型的。”
看着叶萧凌僵硬的样子,他哈哈大笑起来:“别怕,我开个玩笑,你自己看看单子?”
叶萧凌摇了摇头:“我对酒没什么了解,只要喝的下去都一样。”
这时候调酒师正把调酒杯里的酒倒出来,红色的酒液好像樱桃汁,满上了一杯不大的高脚杯,接着是一片柠檬,他把它切开一个口子,插在杯壁。同时,他还对着叶萧凌友好的笑了笑,叶萧凌这时候才发现他的五官有些不一样,不像是纯粹的亚洲人,也不像是纯粹的外国人。估计是个混血,但看着他那露出白牙齿灿烂的笑容,叶萧凌又想到端木长歌刚才说的那句话,有些不自在。
“人不会喝酒,就好像不太会生活。”端木长歌的手伸出去用指缝夹住高脚杯的脚,在桌面上晃了晃,看着鲜红的酒液在他眼中好像一团血液在飘动,他又笑了起来,“不过这是我那个无良的老爹告诉我的,但最终我喜欢上一个不会喝酒,只对柠檬汁感兴趣的女孩子。”
他自嘲地笑:“跑题了。”抬头对调酒师用十分流畅的波斯语(阿富汗官方语言)说道,“给他一杯‘海岸’。”
叶萧凌听不懂他说什么,但从调酒师的笑容与他熟练地开始在杯中倒入各种酒液的动作中,他大概知道了端木长歌是什么意思。他有些好奇,对他问道:“这是什么语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