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边侯心中的纠结和宽慰,自是无人知晓,墨肱玠现在与东方不败,刚到云安县县衙门口。守门衙役看到来人,面面相觑,竟还记得那日东方不败的出现,只是这回见他身后跟着的一排排士兵,精神抖擞,神情肃杀,守门衙役不禁胆寒,大感不妙,以为这些人都是为了吕良被刺杀一事而来。
其实吕良被排挤一事,在整个县衙都有耳闻,这些守门衙役没什么大本事,就看个大门,拦一拦人,身份太高的,他们也不敢拦,再往难听了说,那就是看门狗,现下他们把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,当成了给吕良撑腰的后台,还在犹豫放不放人进去,哪里想得到,对方是冲着陆、谈两家的凶杀案来的。
不等守门衙役出手阻拦,墨肱玠一个挥手,士兵们‘蹬蹬’地跑上前,一边一队,一步一人,队伍甚至延伸到县衙的院内,直至大堂门口,连带的守门衙役也被他们挡在了身后。别看如此嚣张,那两个守门衙役愣是什么都不敢说,见势头不好,往后挪了几步,就打算转身去报信,结果却被离的最近的士兵,给用兵器架住了脖子。
“老实呆着,别动。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两个守门衙役简直被吓破了胆,脸色难看之极,犹如土灰之色,士兵看着他们那怂样,不屑地警告出声。
这一幕,被墨肱玠和东方不败看在眼里,可惜他们不动声色在瞧热闹,压根没想管,反而东方不败还朝着墨肱玠勾了勾手,对方乖乖地靠上前,两人一个牵着另一个的胳膊,顺着士兵们开出的行道,迈步走进了县衙内。
他们这么大的动静,住在后衙的云安县县令,早就听到了风声,有仆役跑的快,来向他做了禀告。因为仆役描述的着实有些夸张,云安县县令略有纠结,更多的是不悦,他觉得东方不败即使在定边侯手下做事,也未免行事过激,做的过份了,再一思考,不禁猜测,莫非对方查出了什么,案子有了新进展?
可紧接着,此县令就摇了摇头,他手下中吕良算是小有才干,都被这个案子难倒,东方不败前次承诺三日破案,他就觉得小子狂妄之极,如今才一天过去,能有什么让他劳师动众,竟然还胆大的闯进他的县衙。
向报信的仆役,再三询问,云安县县令都只感到了,东方不败的跋扈行径,完全不觉得他有能力解决目前的案子,遂着人去请师爷,而他则唤人来替自己更衣,然后被前呼后拥着,到前衙大堂去,打算摆摆威风,灭一灭东方不败的气焰。
想的美好,可来到前衙,从大堂向外望去,见到众士兵的阵仗,云安县县令的脑子,就是嗡的一声,暗中大呼糟糕,再定睛一瞧朝自己走来的两人,红衣的东方不败,他已经见过,而另一个黑衣的爷,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他的双.腿当场就发软了。
“下官云安县县令柳林易,见过小侯爷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抖音,很是害怕,明显也知道自己办事不靠谱,否则哪会被墨肱玠吓成如此怂样。
“免了,柳林易,你好大的架子,本将到此好一会儿,你才堪堪出来拜见。”墨肱玠已经把县令的不作为,问了个清清楚楚,现在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,怎么看都看对方不顺眼,更是故意找茬。
柳林易脸色一变,再没有想跟东方不败耍威风的派头,躬身缩肩,语气讨好谄媚,“小侯爷恕罪,下官这不在为陆、谈两家的案子发愁么?”他默默地把话题转移向东方不败,打太极的姿势不要太难看,墨肱玠一眼便看出他的居心,神色肃然,眸子暗沉,端的怒气横生。
“哦?那你查出什么来了?”气到极至,墨肱玠竟然扯出一抹笑来,只是笑容狰狞地吓人,还不如不笑。
柳林易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,腿肚子吓得差点转筋,心里摸不准墨肱玠的脉向,不知对方想听什么答案,于是顿了一下,吞吞吐吐地说道,“下官无能,此案已转交您身旁的这位东方公子办理。”
“哼,你也知道自己无能。”对方话刚落下,墨肱玠不客气地一甩衣袖,冷哼道,“来人啊。”
大堂外的士兵,有两人同时出列,然后迈步走了过来,躬身向墨肱玠施礼,“少将军。”
看着云安县县令柳林易,墨肱玠扯了扯嘴唇,终是没有笑意,眼不见心不烦的吩咐属下,“把他拖出去。”
命令一下,柳林易哪还顾得上一县父母官的形象,腿软地跪在地上,往前挪动几下,来到墨肱玠面前,猛得磕头,甚是卖力,没一会儿功夫,脑门子都青黑了,还鼓起了包,顶上乌纱帽也歪歪扭扭地,快要掉下来了,但柳林易伸手扶了扶乌纱帽,继续磕头,嘴里同时不断哀求着,“小侯爷,饶命,小侯爷,您不能杀我啊,我是当今圣上亲点的朝廷命官哪。”
见墨肱玠不为所动,柳林易一手拽着他的裤腿,看样子就差抱上腿乞求了,行为极其无赖,然后干嚎不掉眼泪,不过也可以理解,男儿有泪不轻弹,对方看年龄都要当爷爷了,估计是哭不出来的。